咯咯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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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君久不至 27


夜间,雷声大作,这场闷在黑云中的雨终于不堪重负的坠落,慷慨的撒向人间。

张艺兴本就睡的不深,被雷声一惊,更是难以入梦。

窗帘只拉上了一片,透过那半扇窗向外看,只能看得见在微弱的路灯下像鬼魅一样随着狂风舞蹈的树影,影影绰绰,晃的人心烦意乱。

打开了床头的台灯,将光线调到最暗,此刻,窗上的景色已经不仅仅是影影绰绰的树,还有映在玻璃上面模糊不清的自己。

张艺兴侧过身,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倒影,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窗上那白戚戚的一团似乎比外面树的影子更像鬼魅。

苍白虚幻中,生生的带了点儿狰狞。

忽然,一道闪电从黑暗中划过,将窗上那道白色的影子劈成两半,片刻亮如白昼的光明带来的并不是希望与明朗,反而让人更加的陷入惊慌之地。

闪电开始接连不断,震耳的雷声轰隆轰隆响彻天际,忽然之间,一股由衷的恐惧莫名的占据心底,这场雷雨似乎格外的骇人。

张艺兴忽然回忆起小的时候,每当遇到这种时候他总会冲下自己的小床与妈妈同睡,妈妈知道艺兴害怕,会立刻抱住小小的艺兴,缕顺着他的发丝安抚着;后来长大些,张艺兴依旧还是会有些怕,但是他知道在这个小小房间里还睡着妈妈,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直至后来发生变故,他自己不知面临过多少次这样半夜的雷雨天气,由起初的恐惧无助再到后来的淡定无视,这其中要付出多少代价,恐怕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是成长,也是一种蜕变。

如今,张艺兴却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少年时代,无法隔绝在外的冷硬的光与沉闷响亮的雷声交织着闯入室内,忽明忽暗的房间似乎处处都充满了危险的因素,大概人在脆弱的时候任何感情都会被放大,此刻,心底的不安与恐惧席卷全身,在那由黑暗变为白昼的瞬间里,似乎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那模样儿看起来真的有点怂,但恐惧还是战胜了一切。

不再有妈妈在身边,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人承受这恐惧,张艺兴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头有些酸,这么大的人了,还躲在被窝里怕的想妈妈,也不知道该说自己可怜还是可悲。

在不至挺过了多少轮雷电的轰炸后,张艺兴忽然感到床边一沉,他本能的被惊吓到了,下意识的把头露出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还没等转过身,就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紧接着,人就陷入了熟悉的温热的怀抱。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

那人的气息他太熟了。

床上映出的不再是黑绰绰的树影和白戚戚的自己,用自己的视角瞧去,张艺兴正被宽阔的臂膀笼罩着, 安全感不由自主的无限放大,闪电的面目忽然变得不那么可怖了。

有点惊讶,原以为吴世勋早就已经离开这里了。

“你这是做什么?”

虽然心底隐隐地有了答案,但张艺兴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吴世勋没说话,指了指窗外。

大致明了他的意思,张艺兴扭动身体,试图挣开他的怀抱,即使这个温度让他有点莫名的贪恋。

“我不害怕,你回去吧。”

“别动。”

忽然的用力,吴世勋紧紧的禁锢住了张艺兴不安挣动的身躯,那声音低沉,却短促有力,带着浓烈酒味儿的温热气息喷洒在怀里人的颈窝处,痒痒的,惹的他心底麻酥酥的。

“是我害怕,我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很怕,你陪陪我。”

吴世勋似乎贴的更近了,嘴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颈后的那一块肌肤,撒娇似的亲昵,在这强劲的雷雨天愣是擦出了些暧昧。

在这之前,他没有想到他是如此的怀念这一处柔软细腻的肌肤,清新的味道,丝滑的触感,在嘴唇触碰到的那一霎那,哪怕只是轻轻的擦过,就像有一道电流从那一处几乎是瞬间的通遍了全身,浑身上下每一处血管里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了。

再一次的触碰到,竟贪恋的迟迟不愿离去,就什么都不要管,抛开一切,永远的沉溺于此。

张艺兴僵在那里,不知怎的,那低吟像是有魔力一般,自己就是那个被轻易的施了法术的人,连一根手指都不会动了。吴世勋的理由让人无法反驳,那人不可能被雷电吓到这点毋庸置疑,这个男人细腻的心思让张艺兴心下受到了不小的触动,也不好驳了那人的好意,便老实的待在他的怀里。

这下,张艺兴彻底的睡意全无,更加清醒了。

大概是看出了张艺兴的心思,吴世勋收紧了臂膀,将人紧紧圈在怀里。

“真的,我真的害怕,没骗你,我的房间太空旷太压抑了,没法呆人。”

“我这儿就不让你压抑了?”

张艺兴轻轻开口,却感觉身后的人身体忽的一僵。

大概是太过敏感,这淡淡的一句话,吴世勋生是听出了一股讽刺的意味。

“总比一个人强。”

吴世勋轻叹。

张艺兴背对着吴世勋张了张嘴,对于吴世勋这种方式的示弱他不由得满肚子愤懑。

吴世勋似乎总是很喜欢玩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这样的戏码,而自己时常顶着一张早已高高肿起的脸,看着那个男人乐此不疲的沉浸于此。他很想向身后的人控诉,没有我,你难道不是更轻松自在吗?你抛弃了我两次,怎么还有脸再找上来?

话已经要冲出口,耳边却传来平稳沉重的呼吸声。

忽然想起几个小时前,这个男人顶着一脸疲惫的站在门外,当听朴灿烈说这人撇开会议直接冲向机场买了回国的机票时,张艺兴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这件事情带给他的触动是巨大的。

一个人怎么可以极端至此,他的狠绝让人胆寒,但同时又温柔细腻的想让人永远的沉浸在里面。

面对这样的吴世勋,张艺兴觉得自己即使攒尽了力气却不知道劲儿该往哪使,轻微的鼾声在给自己传递着身后的人似乎非常疲惫的讯息,张艺兴只能把刚才鬼使神差冒出的情绪咽回肚子里。

那双炙热有力的大手附在自己的腰间,自然的就好像他们昨天也在这样相处着,张艺兴心底说不上的别扭,自己似乎天生就是该被他肆意的摆弄,那人说不要就不要了,想要挽回了就费尽心机的过来讨好,要命的是,他很清楚自己就像一块被冷冻的橡皮泥,看起来比石头还坚硬,但他自己清楚,只要把玩的人不放弃,终有一天逃不过被捏圆搓扁的命运。

不想再任人摆布,上半辈子已经活的够窝囊,他真的不想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尤其是在两个月前他再一次的被这个人抛弃,一个人举目无亲的在陌生的城市里流离失所的感受他到现在都历历在目,如果没有林冲,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人慌的像个智障一样。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这忽来的变故让他“闪了腰”,也提醒了自己,这可是吴世勋啊,是他认识的那个吴世勋,会在毫无防备间给自己一个“大惊喜”,从不会让他失望的那个吴世勋。

这一切的一切,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在那人不知怀揣着多少心血来潮的亲昵身后,会有怎样的深渊等着。

此刻的雷声仿佛不那么疯狂了,取而代之的是倾盆而下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那架势好像不把玻璃砸出几个窟窿就不罢休。

就这样带着满腹纷繁的思绪,张艺兴皱着眉,可能是没有了讨厌的雷声,可能是身后的轻微鼾声有着催眠的效果,也可能是那人的体温传递到自己这里的温度刚刚好,不知不觉中,张艺兴眼皮发沉,竟也沉沉的睡去。



再次睁开眼睛依然是一片昏暗,床头的台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关掉了,身后冰凉一片,看来那个人离开了有一段时间了。

想看个时间,手机却早在之前被人挟持的时候不知掉到哪里了。

张艺兴有气无力的撑起身体,摸着黑来到窗前,哗的一下打开了窗帘,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强烈的光让刚才莽撞的拉开窗帘的人下意识猛地抬手遮住眼睛,然而还是没有来得及组织强烈的光线造成的刺激,张艺兴感觉自己整个脑仁儿都被这强烈的太阳光晃的生疼。

渐渐的适应了光明后,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早上八点二十五分,时间似乎还早,就在张艺兴正准备去浴室洗漱时,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张先生,对不起,我以为您还睡着。”

保姆看到站在卧室中样一脸颓废的张艺兴明显愣了一下,但她的表情控制的很好,丝毫没有惊慌错乱的样子。

“没关系。”

张艺兴对保姆宽慰的笑了一下,这笑容阳光的和他的满脸颓然形成了不小的对比。

那时,已经上了岁数的保姆亲眼看着这孩子被朴先生抱回来,那时他还是昏迷着的,之后就被人前前后后的伺候着,直到昨天吴先生回来之前才醒过来。

她想,这得遭多少罪才变成这个样儿啊,心中不免对张艺兴感到心疼,如今在看到这孩子仿佛大病初愈后那满脸苍白疲累,还为了宽慰自己扯出的一抹笑,保姆的心里更是一揪一揪的,说不出的难受,当下也就对眼前这个招人疼的孩子自发地关心了起来。

“张先生早餐想吃什么?我这就去给您准备。”

“不用了,厨房里还有什么,我自己下去随便吃点就行了。”

张艺兴连忙的挥挥手,这里是吴世勋的家,他不想再去麻烦吴世勋什么,自然也不会去麻烦他家的保姆。

“那可不行啊,张先生胃不好,吃饭可不能糊弄,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他也有有胃病,那遭罪的滋味儿我可知道。”

保姆一边说,一边做出心疼的表情。

“这样吧,我去给您煮些粥,一会儿就好。”

保姆大概是在张艺兴的身上找到自己了儿子的影子,能够感受到她眼中真情的流露,心中不免小小的温暖了一下,也就没再继续拂人家的好意。

“那好吧,我一会儿下去吃,不用麻烦端上来了。”

“诶,好嘞。”

保姆阿姨得到回应后,立刻着手要去厨房准备了,临走前还不忘扭头嘱咐张艺兴千万别忘了吃药。

张艺兴的嘴角微微扬起,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如果她还在的话,也一定会这样关心自己,自己也不必东奔西走,也不至于到现在,连个稳定的落脚点都没有。

人总是这样,兜兜转转一大圈,也许你会被动的经历过一些别人没经历的,你的一生大风大浪,起起落落,你的过往非凡,然而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除了在人群中有着不一样的谈资外,其实一无所有。

一颗心早已在这些风浪中变的空荡荡,永远在漂泊,归处遥遥无期。


简单的洗漱一番,张艺兴走出房间准备到楼下吃饭,刚一下楼就听到了两个人笑骂声,一个爽朗,一个低沉,都是熟悉的声音。

循着声音探去,张艺兴来到了偏厅,两个男人正像还没长大的小男生一样,盘腿坐在沙发前的空地上,正对着屏幕激烈的厮杀。

战局似乎正处于白热期,两个男人的精力全部集中在屏幕上两个正打得火热的人物身上,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沙发后多出了一个人。

这个游戏张艺兴记得,在学生时代,他就经常像这样看着吴世勋和朴灿烈两个人尽情的厮杀,那时的男生都对这款经典的格斗游戏情有独钟,张艺兴大概是个例外,那时的他,情有独钟的,是那个在游戏机前,肃削中带着点不可一世狷狂的背影。


“艺兴!你醒啦?!身体好些了没?”

不知不觉中,一轮战局已经结束,张艺兴逐渐迷离的思绪也被林中一句中气十足的招呼打散。

“嗯,好多了。”

张艺兴看着林冲,微笑着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在你家门口看到那一地东西的时候就知道你出事了,我都要吓死了,事情的经过朴灿烈都跟我说了,还好还好,有惊无险!我都担心死了!”

林冲那一脸担忧的模样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张艺兴心下一暖,乍然间,他惊喜的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林冲这个朋友不是吗?一个真真正正关心自己的人,他很感谢上天,在他最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让林冲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好啦好啦,没事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张艺兴笑道,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站在旁边的朴灿烈一愣,记忆中,看到张艺兴这样笑,似乎太遥远了。

“要我说,你还是搬回我那去吧,起码安全有保障,这回我睡地铺,你睡床,怎样?”

林冲冲着张艺兴眨眨眼,扬了扬脖子,张艺兴看着林冲那精明满脸“算计”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开玩笑道:“我说,你心里其实不会在感谢那两个绑架我的贼吧?”

“滚蛋!”

林冲原形毕露,对张艺兴也不再客气起来。

“张先生,可找到你了,粥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保姆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偏厅,叮嘱张艺兴去吃饭。

“好,这就来,谢谢。”

张艺兴礼貌致谢跟着保姆去餐厅了,林冲朴灿烈也跟着去了。

几人刚在餐桌旁找了位置坐下,保姆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过来了,那并不是一碗单纯的白粥,里面加了各种蔬菜,光看着这品相,就让人垂涎欲滴。

“张先生,快趁热喝了吧,两位要吗?我煮了很多哦。”

“我要!”

“我要!”

二位几乎是异口同声,阿姨笑呵呵的去盛粥了。

“喂我说,你早上没吃饭?”

说话的是林冲。

“吃了。”

朴灿烈莫名其妙答道。

“那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都吃光了艺兴不够吃怎么办?”

林冲继续发挥他见人就喜欢臭贫的品性,语气自然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你的那份让给艺兴哥啊?”

林冲刚要张嘴回怼,被张艺兴及时的打断了。

“好啦好啦,我一碗够吃了,剩下的你们平分了吧。”

这个时候保姆拿着两碗粥走来也掺和道:“就是啊二位,放心吧,量管够!”

吴世勋大清早天还没亮就起来收拾意气用事时在越南留下的烂摊子,想下来让保姆给自己准备些点心,然而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人就僵在那里一步也迈不动。

几个人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或大或小的笑容,看起来温馨愉快的有些刺眼。

这个时候转头回去继续工作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怎么看自己怎么不属于那里。

吴世勋为自动的把自己划分出那个氛围的想法感到诧异和愤怒,太久没有亲身体会过这种和乐,看着那一群人一个个笑意盈盈,自己却像是已被排除到他们的世界之外。

心底有一种消极的情绪莫名的疯长,整个人在莫名的怒意中沸腾,薄薄的镜片都起了一层浅浅的雾气,藏在眼镜片后的眸子泛着冷光的锁定了某一个人,双腿像不听使唤一样,一步一步的向那一片其乐融融中迈去。



























标签: 魂蛋 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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